幸福的港湾作文(精选3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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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棚的那些事范文精选3篇(全文)?下面小编为大家介绍下“草棚的那些事范文精选3篇(全文)”的详细内容:草棚的那些事篇1中国美丽故事从前有一天,老虎、龙、鸡、猴、蛇和熊在山坡上的茅草棚外碰面了。他们都吹嘘自己最 ...
草棚的那些事范文精选3篇(全文)?下面小编为大家介绍下“草棚的那些事范文精选3篇(全文)”的详细内容:
中国美丽故事
从前有一天, 老虎、龙、鸡、猴、蛇和熊在山坡上的茅草棚外碰面了。他们都吹嘘自己最有本事, 互不服气地吵起来。
这时, 山坡上走过来一个人。
于是, 动物们请他当裁判――谁的本事大, 谁就当王。
人说:“这好办!不过, 你们都得听我的。外面太阳太大了, 大家都到茅草棚里去, 立个比本事的规矩。”
就这样, 老虎、龙、鸡、猴、蛇和熊一个个钻进了茅草棚。人就在茅草棚门口坐了下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定个什么规矩?”
人说:“我把棚子的门关上, 你们轮流到外边去。谁能在外边把屋里的动物全吓怕, 谁就算最有本事!”
大家抽签决定顺序, 依次出去比本事。
猴子先抽到。
他想:“自己爬树的本领多厉害啊!”于是, 他出去围着茅草棚“吱吱吱”叫了三声, 翻上爬下地转了三圈。除了鸡有点心慌以外, 没有谁怕他。猴子自觉没趣, 回来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鸡抽中了第二个。他想:“平时我喔喔喔地叫就能把太阳叫出来, 这本事不小。”
他走出去对着茅草棚伸了伸脖子, 使劲地叫了三声。老虎听见了, 哈哈笑起来。而其他动物都说“好听好听”。鸡涨红着脸回来, 找个草窝趴了下去。
轮到熊出去了。他在外边笨头笨脑地想使出全身的本事, 可是怎么也拿不出吓住别人的办法来。他急得满头大汗, 只好冲着茅草棚干叫了三声。结果, 谁也没有被他吓住。
这下轮到蛇出去了。他在外边用劲地把身子往地上蹭了几下, 只发出一点声音。
龙一直盘在旁边等着。该他出去了, 他才抬起头来看大家一眼, 接着把尾巴一摆, 飞了出去。他在外面把尾巴往左一摆, 扯出一道闪电;把尾巴往右一摆, 打了个炸雷。他的尾巴再一摆, 大风大雨把茅草棚弄得东倒西歪, 吓得鸡、猴、蛇和熊纷纷躲藏起来。
龙显完本事回到茅草棚。老虎说:“你的本事真不小。你看他们几个被吓得多可笑!可是, 你没能吓住我。这回, 轮到我出去显显本事了。”说着, 老虎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他张牙舞爪地吼了三声, 吼声把所有动物都吓呆了。老虎得意忘形地走回来, 想把人吃了, 自己好当王。
人看出了老虎的野心, 他说:“我也试一试本事。要是我输了, 就让你吃掉吧!”
老虎说:“好!”
人从茅草棚外边拴上门, 把茅草棚点着了火。火越烧越旺, 这下子动物们都吓坏了。
鸡想钻出来, 一飞却把头碰破了, 血染红了鸡冠。从此, 鸡有了红冠子。猴子乱窜, 被火烧红了屁股。蛇爬得慢, 被火烫得脱了皮, 从此年年都得脱层皮。龙最怕火了, 他钻出茅草棚, 一头扎进水里。老虎窜得快, 身上全没烧着, 只是身上的毛被烧出一道道黑印子。熊呆头呆脑的, 急得在火里打滚。等他找到门跑出来时, 身上的毛全被烧黑了。
结果, 动物们都承认人的本事最大。
《谁的本事大》选自图书《中国最美故事》。
《中国最美故事》是一本民间故事集, 包含《枣核》《木鸟》《熊家婆》等七个民间故事。它由现任华中师范大学民间文化研究中心主任的刘守华先生选编, 由湘籍绘本大师蔡皋老师绘制插图。
十多年前, 蔡皋老师和刘守华先生应中日韩儿童童话故事交流事业实行委员会的邀请, 与日本、韩国的画家和作家联袂创作了一套民间故事集。《中国最美故事》就集结了这套民间故事集中的中国民间故事。
这些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 从很久很久以前一直流传至今, 有着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故事感染力。
?精彩片段?
猫哪儿去啦
阿凡提从街上买回来三斤肉, 吩咐妻子道:“请你做成美味的饺子, 今晚咱们美美地吃一顿。”
阿凡提的妻子把肉炒熟后, 自己全部吃掉了。
到了晚上, 她给丈夫端去一碗白皮面。
“饺子呢?”阿凡提问。
“当我切好了肉, 动手揉面的时候, 你那只该死的猫, 偷偷地把肉全部吃光啦!”
阿凡提捉住猫, 放在秤盘上称起来。
猫不轻不重, 正好三斤。
阿凡提便问妻子:“你瞧, 如果这是猫的话, 那么肉呢?如果这是肉的话, 那么猫呢?”
枣核
早年间, 在山脚下的一个村庄里, 有一户人家, 只有两口子过日子。
后来, 他们生了一个枣核大小的孩子 。夫妇俩很高兴, 给孩子取名叫枣核。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 枣核却还是和出生的时候一样大, 一点都不长。
有一年大旱, 河水断流, 庄稼颗粒无收。官差们却不顾大家的哀求, 勒令大家交税, 还把村里的牛、马、驴都给牵走了。
没有了粮食, 牲口也没有了, 这可怎么办啊!
夜晚, 枣核来到县衙里, 找到关着牲口的院子, 躲在一头驴的耳朵里……
枣核戏弄了官差, 把牲口们赶回了家。
县官不肯罢休。天一亮, 他就带着衙役来到村里抓牵走牲口的人。
枣核主动站了出来。
县官把枣核带到了县衙大堂。他把惊堂木一拍:“给我狠狠地打!”
衙役抡起板子就打, 枣核灵活地跳来跳去, 根本就打不着。县官气坏了, 大喊:“多加几个人, 多加几条棍, 看准了打!”
枣核见县官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就跳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胡子荡起了秋千。
县官吓坏了:“快打快打……”
衙役一棍朝县官的胡子打去, 没打着枣核, 却打到了县官的下巴, 把他的牙都打下来了。满堂的人都慌了, 一齐去照顾县官。枣核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县官知道枣核的厉害, 再也不敢找乡亲们的麻烦了。
?画家播音台?
“喜欢”有了“一直”
蔡皋
民间故事是一个艺术宝库, 那里珍藏着人类文明发展的珍贵记忆。
民间故事是一代代人口耳相传的文化, 所以它随人类的迁徙走出很远, 走出地域, 超越国界。在传播过程中, 又因各地域、各国度地方文化的融入改造, 一个故事的原型就有了许多的样式。如我国有《牛郎织女》, 日本有《天女媳妇》, 韩国有《仙女和樵夫》。
我一直喜欢民间故事, 小时候听大人讲故事, 后来自己讲。后来的后来, 我把它们做成图画书, 就是因为“喜欢”有了“一直”。我主要是觉得这些故事活泼有趣, 传递的是健康睿智的气息, 有一种旺盛的生命力。它们让人们爱生活、爱智慧。
在全球文化相互渗透和相互支撑的年代, 了解我们国家那些美丽的故事, 进一步了解其他国家的民间故事, 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通过阅读, 人们增进理解, 了解一些根源上的事很有必要。它使我们的眼界宽阔, 进而为和谐的事业贡献力量。
别以为“五七干校”是培养干部的学校, 恰恰相反, 是整治“走资派”改造“臭老九”的场所, 是十年动乱的畸形产物。40年过去, 阶级斗争的喧嚣已渐渐淡化, 荒唐岁月的荒唐故事也只成笑谈, 但静下心来深深反思, 许多人和事却久久挥之不去……
草棚、牛棚与羊棚
电影厂是十年动乱重灾区, “黑线盘踞、毒草丛生、知识分子成堆、牛鬼蛇神肆虐”, 理所当然被统统赶到一个叫柘林的海滩荒地, 白手起家建干校。由“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简称工宣队)、“解放军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简称军宣队)双重领导与管教, 劳动、改造、搞运动一样不可少。部队编制, 一个厂子一个营, 一个部门一个连, 一个小组一个班, 车间工人与编导演创作人员混搭, 便于知识分子与工农结合接受再教育。我所在的美术部门是三连, 住一排十几间的大草棚, 导演部门与照明车间混搭, 演员剧团与置景车间混搭, 还有其他各种混搭, 住的全是一律式草棚。草棚由各连抽调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组成尖刀连搭建, 他们拍过电影, 但不懂建筑, 会写作、会摄影、会作曲, 却从未造过房子, 居然能把草棚搭得像模像样, 简直是奇迹。
草棚多半是大统铺, 几十人如沙丁鱼挤在罐头里。我住的是上铺, 当时年轻, 上上下下还行, 蚊帐一围, 呼呼大睡, 因为整天不是劳动、学习两报一刊社论, 就是斗来斗去开批判会, 所以同事室友很少谈心交流。一个脸盆内放毛巾、牙刷、肥皂、洗漱杯, 这就是唯一的个人空间, 当然更谈不上保护隐私。睡前洗脚洗屁股挺麻烦, 且尴尬, 各人躲在阴暗角落里洗, 还必须轮流值班, 以防陌生人推开草棚门闯进。有一回紧急集合重要新闻, 喇叭一响, 大伙来不及洗毕就提着裤衩排队立正。如此蜗居却苦了我连的“哑巴”――“哑巴”是绘景师, 干活默默无言, 为人老老实实, 下放干校不久就得了泌尿绝症, 天天晚上拉肚撒尿, 从上铺爬下十几次, 茅房又离得远, 蹲坑不习惯, 拉不出又尿不出, 寒冬腊月来回奔波活受罪, 最终死在瑞金医院的手术台上。临终前我们去探望他, 没见着人影, 只与他那可怜的姐姐说了几句伤心话。
说起伤心事还有一例, 战友兼同学小×, 好不容易恋爱成家, 新婚燕尔就夫妻分离, 蜜月只能在干校草棚单相思, 想新娘想得神经衰弱, 一到半夜, 草棚里鼾声大作, 梦话连篇, 统铺翻身的“嘎啦”声、出门解手的“吱呀”声像唱山歌似的, 怎能叫他不失眠。天S渐亮, 他耷拉脑袋哭鼻子, 还得扛起锄头出工去。好几次遇上强台风, 那真叫急煞人, 草棚怎抵挡得住海边的11级大风, 于是紧急集合全部一级备战状态, 沙袋防水, 泥墙加固, 绳索扎紧。即便如此, 还是有草棚被掀翻了屋顶。一到晚上, 草棚最闹猛的是开各种会:毛选学习会、防修批修会、很斗私字一闪念会、传达最新指示会, 目的就是一个, 彻底改造资产阶级世界观。于是, 人人心甘情愿地唱“是我错”。我也不例外, “我拍过大毒草《舞台姐妹》, 成了资产阶级人性论的吹鼓手, 错!”“我欣赏《不夜城》, 未觉察不法资本家的罪恶, 错!”“我崇拜三名三高, 身在文艺黑线的大染缸而不能自拔, 错!”“我斗争不力, 改造不够, 阶级斗争这根弦绷得不紧, 更是错上加错!”唱完“是我错”, 相互检讨一番, 才算过完一天。
牛棚, 顾名思义是牛鬼蛇神呆的地方, 这一称谓很宽泛, 叛徒特务走资派、地富反坏右黑五类、反动权威、黑线人物、国民党残渣余孽……好像均属此列。原本牛棚设在厂内, 搬到干校仍独立门户, 严督看管严厉自不必说, 一开批斗会他们准是活靶子, 不过, 活靶子如走马灯般常变常新, 一会儿揪出个潜伏特务;一会儿深挖出一个大叛徒;一会儿是死老虎, 一会儿又变成活老虎;一会儿明明是你的上司却变成历史反革命, 一会儿明明是你的同事却成了现行反革命, 变来变去看得人眼花缭乱。好在干校时红卫兵造反派已销声匿迹, 文斗天天有, 武斗没发生过, 非正常死亡倒见过几回。
牛棚前的那条人工河, 有个被称“神童”的青年作曲, 因反“四人帮”受审查, 投河自尽, 由于河水太浅未成。有个车间工人不知何故跳河自杀身亡, 还有河对岸的出版干校也出了几个冤枉鬼。不过, 印象最深的是著名导演顾而已的死。他也是“牛棚”一族, 有一天, 莫名其妙地被隔离到了我们草棚的工具间, 据说是为了追查防扩散黑材料。当时一听到“防扩散”, 汗毛都会竖起, 什么黑材料呢?无非就是一些他、赵丹、郑君里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江青相互往来的文字、照片而已。当时的江青叫蓝苹, 二三流演员, 同事往来本属平常, 可在文革中是要命的事, 肯定是顾而已被逼得走投无路, 才上吊而亡。否则, 这位运筹帷幄于摄影棚, 呼风唤雨于外景地的导演怎会魂断工具间?那天清晨, 我们出工拿工具, 打开门一见惨状, 吓得目瞪口呆, 至今记忆犹存, 常常提及, 总要沉默片刻, 表示悼念。
“羊棚”比“牛棚”低一档次, 历史有疑点的、祖宗三代查下来出身有问题的, 均属“羊棚”棚友, 不少从旧社会过来的老专家都尝过当“羊”的滋味。不过, 重点是“一打三反”的对象, “打”什么“反”什么已经记不得, 总之是抓“现行”, 什么“5?16”分子, 什么“偷听敌台”, 什么“记反动日记”, 都成了进“羊棚”的罪状。有的喜欢音乐, 听了“美国之音”, 进了“羊棚”;有的流露对“四人帮”的不满情绪进了“羊棚”;有的不满“文革”现状, 在日记中写“你斗我斗大家斗, 男斗女斗人人斗, 年年难过年年过, 天天无聊天天聊”, 被人揭发后也进了“羊棚”。有的“羊”属散养, 可自由进出;有的“羊”则有专人看管, 吃饭撒尿、外调训话都得有人跟着, 算是干校一种奇特的人际关系。“羊”字取得很形象, 你既要像“羊”般顺从听话, 即老实交代, 又要像“羊”般任人宰割, 否则, 升级到“牛棚”可不是闹着玩的。可不?当初已成名的演员杨××与后来才出名的导演宋×, 就是因为不顺从不听话, 才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被抓走的, 几年后虽被平反, 苦头却已吃足了。
滚一身泥巴, 炼一颗红心
对我们住“草棚”的大多数, 到干校除了搞运动, 就是改造思想。要改造就必须脱胎换骨, “滚一身泥巴, 炼一颗红心”是“五七干校”战士天天挂在嘴上的豪言壮语。到哪里“滚一身泥巴”?下田务农、挖河开渠、养猪放牛、烧炉烧砖都是改造臭老九的好去处, 说得好听是“劳动锻炼”, 实际上是“劳动惩罚”。单说种稻, 从犁地翻土、挑秧插秧, 到施肥浇水、挖沟开渠, 再到割稻入仓, 忙了“双抢”再战“三秋”, 这一身泥巴就够你滚的。劳动本来是好事, 可是把你打入另册, 当作“臭老九”“黑六类”在别人的监视下劳动, 那就是另一种味道了。譬如说, 孙道临这个《不夜城》中的大资本家, 剥削起家, 养尊处优, 不惩罚怎么行?去挑稻, 扁担两边的箩筐装得越重越好, 挑得大汗淋漓、腰杆直不起来更好, 就是要让这些炮制毒草的三名三高威风扫地;向梅这个《女篮五号》中的娇滴滴姑娘, 不改造怎么行?去插秧, 让你弯弯腰练练筋骨, 双脚泡在水里感受劳动人民的疾苦, 即使被稻田里的蚂蝗叮咬也不敢吱声, 否则一顶“资产阶级臭小姐”的帽子飞来, 那就得在晚上的“斗私批修”会上作检讨;刘琼这个银幕上的公子哥儿富家少爷不吃点苦怎么行?去烧炉, 这活儿可不好干, 他身板硬朗, 累点苦点扛得住, 难熬的是必须天天凌晨三点起床, 因为要供应全营的早上用水。有几次睡过了头, 马上挨指导员的批评, 如果再不行, 有可能被上纲上线到“阶级斗争新动向”, 这可是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正当他一筹莫展时, 有位好心人为他借来只小闹钟, 定时铃响, 一骨碌起床, 这才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金焰这个“电影皇帝”也被赶下龙椅来过一阵子干校, “皇帝”不脱胎换骨怎么行?他那时刚动过手术, 干重活不行, 无法滚泥巴, 好在“皇上”的手艺不错, 木工、钳工的活还能露一手, 修修工具、装装铁搭、磨磨镰刀, 干得累了抽支“勇士”烟。有人逗乐:“皇上不抽雪茄抽‘勇士’, 这不是没了王法!”当年的“勇士”是最低廉的香烟, 他也找乐, 分发每人一支“勇士”, 有人悄悄一句笑话:“谢主隆恩!”不料被人打了小报告, 如此一来, “皇上”连“奴才”, 统统被当作“封资修”的反面教材挨批。还有, 张瑞芳这个《家》中的大户少奶奶, 不接受再教育怎么行?去挑粪, 脏活重活才能磨练人嘛!好在她演过“少奶奶”, 也演过《李双双》《三八河边》中的农村妇女, 几次下乡体验生活, 干农活不在话下, 于是, 一副扁担两箩筐, 她二话没说就拖鞋脱袜, 赤足踩进猪圈, 一锹一锹干得像模像样……
滚了一身泥巴后, “红心”又是怎样炼成的呢?天天读、早请示, 晚汇报、三忠于……除此之外, 最要紧的是“忆苦思甜”“自找苦吃”, 忆旧社会的苦, 诉文艺黑线的毒, 思革命路线之甜, 赞革命样板戏之经典。记忆深刻的是吃“忆苦饭”, 吃的就是旧社会贫下中农吃的窝窝头, 吃的时候必须集体行动, 人人手捧两只窝窝头, 你看我, 我看你, 不知如何下口。工宣队带头, 边吃边忆苦, 大家才学着干, 尽管难以下咽, 但必须装扮成吃得香的感觉, 表情则一副“阶级仇, 民族恨”的样子。现在想来有点可笑, 那时却是一本正经的“阶级教育”, 事后整个文艺系统还出了本书《知识分子接受再教育一百例》。可能是我吃窝窝头吃出了感情, 写了篇《忆苦饭》百里挑一被选中, 登刊在这本书中。“自找苦吃”的例子是“拉练”。“拉练”即行军, 人人背上行李铺盖, 急行几十公里, 快步小跑, 高呼口号。时而快板伴唱, 时而列队听军宣队训话, 一副野战排的样子。看样板戏电影是干校的一件大事, 其中《白毛女》《海港》就是上影抽调精兵强将拍成的, 谁有幸被点将而上调拍戏, 不仅可以离开干校, 而且是一种殊荣, 表明你已从“臭老九”变成了“基本教育好的知识分子”, 已经脱离了文艺黑线“大染缸”, 转黑为红, 可以为革命样板戏尽心尽力了。大伙儿盼呀盼, 终于盼到样板戏电影拍成, 大会场拉起银幕, 各营各连整队出发, 每人手提一只自制的小木凳, 正襟危坐, 翘首以待, 片子果然拍得精致, 英雄人物高大全, 艺术手法三突出, 扮相造型、唱腔设计、场景气氛都让人大开眼界, 连当时留在干校的老艺术家们都啧啧称奇。也许, 一颗“红心”就是这样炼成的。
辣酱、衣架与芦花鞋
4年干校生活, 有苦有悲有涩也有乐, 苦中作乐。
一乐比辣酱。当年物资匮乏, 以苦为荣。干校的劳动强度又大, 半天下来, 肚子咕咕叫, 还未收工, 心思早已飞到食堂。伙食虽然不咋地, 但总有少量荤菜供应, 故而喇叭声一响, 像我们这群小伙子, 早就准备百米冲刺, 右手的筷子敲响左手的搪瓷饭碗, 奔向食堂争先排队, 为的就是抢买那块稀罕的大排或是诱人的咸带鱼。自带辣酱就在这种情况下应运而生。每人每月休假四天, 可贵的假期中重要任务就是带吃的, 零食糕点炒麦粉, 带得最多的是辣酱。因为辣酱成本低, 方便带, 而且可以当菜下饭吃, 带足了吃一个月不成问题。因此草棚内的室友几乎人人回家炒辣酱, 返校带辣酱。由于各家的配料不同, 各人的口味又各异, 因此带回的辣酱五花八门, 各具特S。你尝我的, 我尝你的, 都说别人的味道差, 都夸自己的味道好。于是, 举行辣酱比赛, 赛前各人都作了充分准备。我休假先不回家, 而是赶到淮海路的“全国土产商店”买郫县豆瓣, 这是我事先就打听到这家的豆瓣酱质量最好, 买回家就与母亲、阿姨、姐姐妹妹忙乎起来, 有的拿出老家皖南的笋干, 有的切“三阳”的宁波豆干, 有的油氽花生米备用, 我的秘方是加上家乡“毛豆腐”, 炒出的辣酱就是一个“鲜”字。当我把瓶装的辣酱带回干校, 一进草棚就见窗台上一溜儿全是辣酱, 有宁波味的, 绍兴味的, 山东味的, 苏州味的……各种形状的瓶子在阳光照射下五彩缤纷, 煞是可爱。比赛开始, 轮流品尝, 一个圈子兜下来, 我屈居亚军, 冠军被睡在我下铺的编剧羽山夺去, 他的辣酱是浓浓川味, 以“重油、麻辣”取胜, 仔细一打听, 原来他在创作电影《平原游击队》时, 就以炒辣酱闻名, 辣酱炒了几十年, 不夺冠才怪。
二乐做衣架。当年干校流行“八脚衣架”, 就地取材, 用废弃的竹头筒子劈成竹片, 钻眼装钩再配上木衣夹子, 不用一分钱, 一只衣架就做成了。一只衣架可夹好多东西:毛巾袜子内衣内裤, 经济实用, 且一晾就干, 一时间每幢草棚的场地上, 拉起了铅丝, 挂满了衣架, 像挂灯笼似的多姿多彩, 实为干校的一道亮丽风景。40年后我仍然保存了两只当年的衣架, 小辈不知何物, 我则当作“忆苦思甜”的纪念品。
三乐做芦花鞋。电影干校地处海边, 芦苇遍地, 芦花绽放, 一到冬天北风吹雪花飘, 感觉特别冷, 于是, 就地取材做芦花鞋。这种鞋不大容易做, 需向当地农民请教, 用芦苇编, 用麻绳扎, 外有芦花防风, 内垫棉花御寒, 十分管用。有打油诗为证:“毛毛绒绒芦花鞋, 战天斗地不松懈, 艰苦朴素好作风, 暖你暖我暖心怀。”不过, 芦花鞋也被我闹过笑话, 那年头电影厂被砸烂, 臭老九受歧视, 我们这批年过三十的大学生、单身汉很多, 找对象很难, 月月耗在战天斗地的干校里, 哪来时间谈恋爱?我每次休假回市区谈对象, 人家一听“臭老九”就吓一跳, 再一听身在干校不知何年何月调上来, 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连连摇头。有一回终于对上了, 第一回上女友家的门, 我兴冲冲提了“四件礼”去见未来的老丈人, 出于好意, 顺便提了一双刚编成的芦花鞋, 当作艺术品孝敬老丈人, 满以为能讨好受夸奖。哪料弄巧成拙出洋相, 人家从未见过这玩意儿, 一问究竟, 我的身份处境穿帮, 又一次告吹。在干校像我这样的单身汉很多, 由于戒律多运动多管得又严, 哪有心思谈情说爱, 即使有也不敢, 我们这批电影学校的毕业生, 到这儿来学工学农学军, 就是不学电影, 只会大批判写大字报喊口号, 只会炒辣酱做衣架与芦花鞋, 就是不会拍电影, 往后什么都干不了, 恐怕连谈恋爱也学不会了。当然, 这是玩笑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这是自然规律, 但在干校没有恋爱的氛围, 也没有约会的地方, 这倒千真万确, 除了草棚还是草棚, 总不能在“牛棚”“羊棚”门前卿卿我我。找来找去, 年轻人还是找到一个好去处, 那就是几里开外的海滩盐碱地。这里渺无人烟, 辽阔幽静, 赤足走在沙滩上, 甜言蜜语由浪涛声伴奏, 情人的心迹由月亮见证, “海枯石烂不变心”在这儿得到最形象化的佐证, 一对对恋人在沙滩上留下的一串串脚印, 如今虽然早已消失, 但时时在我脑海中浮现。因为, 这是血S的浪漫, 这是时代的印记。
四乐画宝像。我们连是美术连, 人人都盼画宝像, 画的当然是伟大领袖毛主席像。谁被连长点到谁就是幸运儿, 因为这是美差。一是可以离校到市区干活, 当年宝像风行, 几乎所有工厂乡村、大学校园、部队驻地都有大幅宝像可画, 如果我们连全部出动, 恐怕一辈子都画不完。二是可以天天回家吃饭睡觉与父母兄弟姐妹团聚, 享受天伦之乐。三是有机会介绍对象, 有时间与女朋友碰头, 更要紧的是, 有地方约会谈情。当年虽然没有电影院咖啡厅, 但公园还是可去的, 尤其外滩那排防汛墙, 少男少女你拥我挤便成了全市有名的“情人墙”。其实, 画宝像也不是容易干的活, 首先这是政治任务, 来不得丁点差错, 一笔一划一块S彩, 都必须循规蹈矩, 按原画比例放大, 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我曾一个人单挑, 到一个工宣队头头的钟表元件厂画宝像, 画幅足有三层楼高, 由人搭好脚手架, 爬上爬下足足半个月, 弹线画格子, 依样打轮廓, 挥笔上S彩, 左手油画板, 右手画笔, 全神贯注, 汗流浃背, 一天10多小时画下来, 腰酸背痛不必说, 还要洗澡换衣去约会。记得有一次约会, 地点就在厂子对面的中山公园, 与恋人共坐长椅上, 情话说着说着居然睡着了。后来, 我与同学同事一起到隧道公司、警备区画过, 到第二医学院、华东化工学院画过, 到崇明农场五四农场画过, 画得最多的宝像是《毛主席去安源》《毛主席接见红卫兵》。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到朱家角镇, 镇政府、各公社各街道的宝像和语录牌我们全包了, 当地领导十分重视, 热情接待, 住宿由房管所安排, 餐饮由水产部门全包, 所以睡得好吃得香, 新鲜鱼虾当地特产尝了个遍, 画起来特别有劲, 大家的绘画基本功就是在画宝像时打下的, 这对今后搞电影美术设计这一行大有益处。
谨以此篇迟到的文字, 反思那段难忘的岁月, 怀念那些已经远去的“五七”校友。
地还是这块地, 房还是这套房, 怎么忽然间就这么值钱了呢?
王老先生有块地, 咿呀咿呀嘿……
王老先生有这块地已经很多年了, 要不怎么我们小的时候就唱这首歌呢。这块地, 不大也不小, 王老先生种点粮食种点菜, 足够全家人生活了。王老先生每天在地里侍弄着庄稼, 劳动量嘛不大也不小, 反正也没有人管他, 既呼吸新鲜空气又锻炼身体, 清闲自在,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王老先生有点孤陋寡闻, 他不知道有钱人是怎样生活的, 他甚至懒得想那些与自己生活无关的事情。
王老先生的平静生活终于被邻居张老先生给打破了。张老先生见多识广, 是村里有名的能人。他对王老先生说:“老伙计, 你这样不行啊, 发不了财, 你听我的, 别种粮食了, 咱种绿S无害蔬菜。城里人流行吃这个。你尽管种, 我给你忽悠宣传销售。”
王老先生有些纳闷, 蔬菜不一直都是绿S的吗?怎么今天就流行了?虽然有些不明白, 可他还是听了老张的话, 反正去年打的粮食还多着呢, 够今年吃的了。
种菜没有几天, 张老先生就领了好几拨人来参观, 以每亩N千元的价格预售给他们。王老先生插不上嘴也不用说话, 但他知道:自己听老张的话对了, 这地比过去值钱了。用老张的话来说, 自己已经脱贫了。
过了几天, 张老先生又带来了新的客人, 说是搞房地产的, 老张、老王和他们联合注册开办一个公司, 盖上草棚卖给城里人, 那些家伙们住楼房住腻味了, 度假旅游是个大热门。王老先生不说话, 他只是知道:自己的地更值钱了, 每亩地现在是N多万元!用老张的话说, 自己已经致富了, 是百万富翁!
草棚还没有盖, 王老先生还是在地里侍弄着他的庄稼, 在坐在地头休息抽烟的时候, 他偶尔会想起自己已经是百万富翁了, 那有什么用呢?掐灭烟头后, 他就接着干自己的活了。又没过多久, 张老先生又领着人来了, 说在这块地的地下发现了温泉, 可能还有别的资源, 要进一步资产价格重估, 除了盖草棚, 还要进行深度开发和资本运作, 他们的公司吸引了风险投资, 正在准备收购重组一家上市公司。
这些事情王老先生还是搞不明白, 当老张告诉他, 他现在已经是千万亿万富翁时, 王老先生也没有更多的激动和惊讶, 他已经有点习惯张老先生的忽悠了, 随他去吧, 不还是这块地嘛, 就是今年比去年多种了点菜嘛。
有钱人就是这个样吗?没有金子没有银子嘛, 老张说的那些股票就能值那么多钱?糊弄人!老伴说:咱可不敢听他忽悠, 将来让人笑话。
几年后, 王老先生还是在种着这块地, 咿呀咿呀嘿……
地还是这块地, 王老先生还是王老先生。张老先生和那些人呢, 据说有的去了国外, 有的进了监狱, 有的流落街头, 反正那些人和那些事, 王老先生当初就没闹明白, 今天还不明白, 只知道自己曾经是个所谓的大富翁, 据他们说会有数不完的钱。那些钱和股票, 王老先生从来也没有见到过, 只要这块地还在自己手里, 他就塌实, 就可以养活自己和家人。菜价和粮价涨了一阵子, 如今又降得差不多了。王老先生去年养的那几头猪倒是卖了个好价钱, 实实在在换回来不少钞票, 把房子翻新了。
不知道为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我脑子里总是在想着“王老先生”的“这块地”, 总想给大家讲这样一个自己虚构的故事。地还是这块地, 房还是这套房, 怎么忽然间就这么值钱了呢?不算不知道, 一算吓一跳:自己怎么就成了好几百万元的富翁了呢?也许全中国的有套房子的城里人如今都是百万富翁吧。不相信?一平方米两万元, 60多平方米的两居室就是100多万元。你的房子卖不到两万元?别着急啊, 还在涨嘛, 还要继续重估!
流动性过剩, 人民币升值, 资产价格重估――一句话, 就是钱多了, 把东西的价格都给炒起来了。炒完了股票去炒房, 炒完了房再去炒股票――那些公司和东西都和原来的差不多(很多公司的利润也是炒出来的), 所有的价格都上去了, 大家都是有钱人!尽管生活质量提高得不多:你过去有30万元就能买套房结婚, 今天你有了200万元, 也还是买套一样的房。
理性投资和疯狂炒作是有区别的。现在, 我还是鼓励大家去投资理财, 也许已经有了泡沫, 但也许还没有到最危险的程度。在不远的将来, 大潮落下的时候, 希望大家都能平安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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